做一名纯粹的医者
时间:2016-12-09 11:05:38    点击数:0

 

【健康运城—人物】 心怀三颗心 做一名纯粹的医者
原创 2016-12-07 健康周刊 健康运城
  运城市第二医院肝病科主治医师 薛瑞霞
 
  编者按
近日,市卫生计生委、市总工会联合举办的“爱岗敬业、圆梦人生”主题报告会相继在各医院举办,报告团成员通过讲述一个个充满生活气息和真实情感的故事,与广大医护人员分享对爱岗敬业、圆梦人生的认识。
 
市第二医院肝病科主治医师薛瑞霞作为本次巡回报告团最年轻的成员,她的事迹受到极大的关注。本报今选编薛瑞霞在临床上遇到的故事及她对一名医者的认识,进一步在医疗卫生系统营造热爱本职、敬业奉献的氛围,激励广大医护人员在服务人民群众健康中圆梦人生。
 
 

说起传染病,很多人会皱着眉头、捂着鼻子悄悄走开,唯恐避之不及。就连传染科医生,似乎也比别的医生多了一层怪异的色彩。在医学的所有专业中,传染病学科是一个高风险、低收入的学科。但是,传染病涉及公共卫生安全,在全球一体化的今天,公共卫生安全成为国家安全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传染病一旦爆发,人类在探索和救治它的过程中必然付出沉重的代价,可以说,它是公共卫生安全的最后一道防线。
 
2003年的“非典”在很多人的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记。那一年,我还在医科大学的教室里读书,但是,那一场白色恐慌,那持续数月弥漫在空气中消毒液的味道和笼罩在人们心头厚重的阴霾,让实习阶段的我第一次认识到传染病学科的重要性,第一次意识到在和平年代也有战场,传染科的医护人员就是“非典”这场战役中冲锋陷阵的英雄,骨子里我希望自己能有英雄的气度和情怀。有些人搞传染病,是因为没有别的选择,但我不是。考研那年,由于山西医科大学超声科报考人数不够,我被调剂到山大二院的超声科,一听到要被调剂去搞超声,我赶忙托张定琳院长找到山大一院传染科的赵龙凤主任,要求调回传染科。赵主任说:“别人都是要从传染科调剂到超声科,你倒好,还要调回来!”我不好意思地开玩笑说:“我是要上前线的人,哪能做后勤工作。”
 
大学毕业后,我来到运城市第二医院工作,做了一名纯粹的医者。从业以来,我始终认为,一名纯粹的医者,应该怀有三颗心:求精进取之心、悲天悯人之心、淡泊名利之心,这也是我的职业信条。
 
 
求精进取之心
 
医疗卫生事业是一项技术性很强的工作,很小的一个细节就可能决定着诊断和治疗的正确与否。前不久,一位刚刚出院三个月的慢性丙肝患者因为肚子胀、腿肿过来复查,门诊做了彩超,诊断意见赫然写着:肝硬化腹水。这几个字就像晴天霹雳一样震慑着患者和家属脆弱的神经。患者说治疗一直没间断,怎么就肝腹水了呢?家属更是气势汹汹地骂,“你们怎么搞的,这才几天呀,怎么就变成肝硬化了,必须给我说清楚,不然我要去告你们。”其实,这个患者3个月前根本就没有任何早期肝硬化的迹象,在出院时丙肝病毒也测不到了,肝功也正常,从理论上讲这么短时间发生肝硬化的概率极小,而引起腹水的原因并不只有肝硬化这一种,很多疾病包括肾脏疾病同样可以引起腹水,彩超室很可能根据腹水这一条,在患者原本存在慢性肝损害的基础上而下了肝硬化的诊断,所以,当时我建议患者做一个尿常规的检验,果然,结果提示尿蛋白3+,是肾脏疾病使得大量蛋白从尿液排出导致低蛋白血症,从而产生腹水。有了科学的论证,家属得以释怀,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缓和,患者也得到了及时有效的治疗。
 
细节决定成败,而决定医生能不能看到这个细节的除了丰富的临床经验,更要有扎实的理论基础。从医11年来,我一直坚持学习,利用工作之余研读教材、查阅文献,开阔治疗思路。2006年,我考上了山大一院传染科的研究生,2008年在北京地坛医院传染病研究所学习一年,师从肝病界著名专家成军教授。2015年1月有幸被“中美肝病转化中心人才培养项目”录取,获得了访问学者签证,奔赴美国进修学习,与全球顶尖的乙肝研究专家一同工作了6个多月,并取得了和美方教授合作的机会。医学是不断发展的学科,故而唯有精益求精、不断进取,才能担当起患者托付生命的那份信任。
 
悲天悯人之心
 
在传染病科,不乏急危重症。不断变异的流感病毒,间断暴发的乙型脑炎,时常出现的呼吸道、消化道大出血等,抢救重症病患是每个医生的必修课,也是对医生能力和职业情怀的严峻考验。
 
每年的7、8、9月都是乙脑的高发季,只是每年的流行强度不同。给我印象很深的是几年前的一个重型乙脑患者,一开始以为是感冒,在当地医院治疗了几天,病情突然加重才来。来时患者情况非常糟糕,高热40℃,深度昏迷,强烈抽搐,心率很快,呼吸也很不稳定。自从接手了这个患者,我大部分时间都在科里,抢救治疗了整整一个半月。救治危重患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相信很多同行都深有体会。阿宝的描述恰如其分:就是全副武装不眨眼地站在患者面前,用你全部的知识和智慧,不停地挡住死神不断伸出的镰刀。你的每一个判断、每一个操作、每一个医嘱,都可能决定患者的生死。那一段时间,我像红了眼的赌徒一样,每天守在患者身边,面对着不断攀升的体温、反复发作的抽搐、随时都有可能停止的呼吸……操纵着各种抢救仪器,和死神进行疯狂的搏斗。那一段时间,用“食不知味,夜不成寐”来形容我自己一点儿也不过分,每天各种数据都会像过电影一样在我的脑海中反复出现。每晚,我都会查阅文献对治疗方案进行反复推敲。终于,在距离死亡无限近的地方,死神的镰刀已经触到了患者的咽喉,但最终擦着咽喉而过。当她可以慢慢睁开闭了很久的双眼时,当她可以跟着我的指令做简单的动作时……我只有一种感受,那就是: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除了急危重症,相当一部分的传染病是慢性病,乙肝、丙肝、结核、艾滋病等。传染病意味着传染,意味着对周围人群健康的威胁。社会上不少人对传染病人存有一定的偏见甚至不同程度的歧视:因为查出乙肝而被未婚夫毁了婚约,因为得了结核而被儿女呵斥慢怠等,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每一个传染病患者在承受疾病折磨的同时,更饱受心灵的煎熬,他们比其他的患者更敏感,更容易产生心理问题。因此,每次查房前、每次接听患者的电话前,我都会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以一种朋友间的平等心态,以一份对亲友的关怀,以一个医者的严谨面对他们。每一次沟通都是一次心理疏导的过程,很多患者在出院后和我做了朋友,很多人在情绪低落时会选择给我打电话。我只愿自己能用掌心的温度,用言语间的平和坚定,让他们在冰冷的疾病背后能感受到更大的温暖,抚平一点人生的苦痛。
 
 
淡泊名利之心
 
步入工作岗位后,我渐渐发现,医疗体制的缺陷和市场化的大环境让很多医生迫于生计,裹挟在医院的逐利和医生的良知之间,在夹缝中寻找平衡点。当下的中国医生在患者、媒体和体制的多重矛盾中成了最有争议的一个职业。然而,医生这个职业自古以来干的都是良心活。每种疾病都有必须要用的药,也有可用可不用的药,几乎每种药都分高中低档,如何选择?在于病情,更在于医生。在工作中,我会以“我就是患者”的设想去指导自己的言行。力求做到在该用药的时候才用药;选择质优价廉的药,减少辅助用药。乙肝携带者在我国有一个很大的群体,目前在这个时期一般是不建议进行治疗的。但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总有人为此烦恼、困惑甚至一掷千金。记得有一年夏天,一个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女孩被告知患了乙肝。我从她的神情和话语中明显感觉到她的精神几近崩溃,她觉得自己的人生轨迹将彻底被改写。她的父亲对我说:薛大夫,只要能治好,花多少钱都行!我接过家长手中的化验单:乙肝“大三阳”,乙肝病毒定量8次方,肝功正常,彩超正常,一个典型的乙肝病毒携带者,免疫耐受期。“目前不需要进行治疗。”当我说出这话时,他们全都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这得治吧,这病传染呀,再说马上就要结婚了,以后生小孩怎么办?”我对他们进行了健康宣教,给他们讲了乙肝的治疗时机、传染途径、阻断方式,并对女孩进行了心理疏导,最终的目的是告诉他们目前不用治疗。讲完后,患者挂满泪痕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如今这个患者早已是一个4岁男孩的母亲了。有人会说,“她要治,你就给她治呗,何必费那么大劲讲那么多,又没有任何收获。”我不这么认为,在当前医患矛盾突出,老百姓直呼看病难、看病贵的社会背景下,我认为我收获了,收获了一个患者对医生的信任、一个老百姓对国家的信任。
 
一个医生,最大的收获是什么,我认为是口碑,是人心。11年的坚守,付出的同时,我也收获了很多,肝病科一病区主任谢周杰说“薛大夫这人,把钱看得很淡”;美国的YingHsiu教授说“瑞霞思路清晰,手也很巧,做的实验很完美”;北京地坛医院成军院长说“小薛到哪,哪儿都说好”。院领导愿意把医院科研的重任交付我的手中,同事们在临床上遇到问题时愿意和我商讨,患者愿意介绍更多的患者来找我看病。今年,在运城市首届“我最喜爱的医生”推选活动中,我被推选为运城市“我最喜爱的医生”之一,这些都是对我最好的褒奖。
 
医者之路,如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医路漫漫,我还只是一个小辈,是千千万万个履冰前行的医生中很平凡的一位。既然选择,我将终生坚守!既然坚守,我将全力投入!拼在基层、敬业担当,干在实处、贴紧民心……在二院这片热土上,我将全力守护一方百姓的健康,在梦想的路上继续前进!